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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采洁 游牧在荒漠或别处

摘要: 入行 13 年,郭采洁重新拾起音乐。她带着《 Vol.13-1986 数羊》这张完整专辑和 Nomad City Records 厂牌,以「独立音乐人」的身份,回到大众面前。「羊」即是孕育新生命的羊水。影像、音乐、诗歌,串联起「小品文选集」式的专辑,浓缩为郭采洁内心真实奔涌的自由宇宙。

监制 Moka Shen 造型 谭贝贝  

化妆 Valentina Li @The ASCC 发型 徐友华 

制片 特尼 泡泡制作 创坊田若平 摄影助理 谢淼葳、小毛 造型助理 Sundial 、小羊、 Eden

封面服饰 JNBY  天使女人系列 衬衫、裙子, Jacques Wei  镶钻圆环耳环, 

YVMIN  粉色爱心宝石项链、彩色玉石项链, KVK  锆石项链, Yue Qiqi  串珠腰带, Prada  棕色亮皮厚底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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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山下

《日照山下》,是郭采洁与伊德尔(Yider)在今年7月26日发行的新歌,由郭采洁作词,伊德尔作曲, 封面视觉创作则来自新兴艺术家侯子超。


这首歌源于郭采洁近日去录制北京《最美中轴线》的节目,「我当时很兴奋,是因为他们要助推中轴线上面的遗址,2024年要申请非物质的世界文化遗产。」她透过节目完成旅行的愿望,去了什刹海又去了景山,后来又为景山写了这首歌。 「云霄千尺倚丹丘,辇下山河一望收」,这首诗是康熙在万春亭俯瞰江山社稷时写下的《景山春望》里的一句,也是郭采洁很喜欢的一句诗。


这本来仅是为节目创作的歌。但她没有像其他多数音乐人一样,让一首歌仅随电视节目播出而罢。她很认真,依然像发行一首正式单曲一样,倾注了自己大量心血。 「对我来说,这也代表着紧接着在新专辑之后又一次作品的累积,也是属于我们自己厂牌的资产。我非常看重这件事情,它很有意义。」她的「认真」同样表现在对节目的「观察」和「感悟」中,「虽然它只是个节目,但里面所有的学者,我能感受到他们对这件事情的专注和热爱,这是我非常尊敬的地方,所以我希望这首歌能够被好好留下来。」对音乐真诚的「爱」得以在其中听到。她写:「你是一支永不停留的箭 / 对任何一地都不感厌倦 /人们喜欢你发出的气味 /埋进土里长成 多风的树 /鸟在树上 年轻人在拥抱 /不眠不休 梦里飞出」。


她唱,像个吟游巫女,将声线变成一种乐器,呢喃着神秘;马头琴的东方咏叹融入迷幻电子乐,潺潺的民族乐声和电子声缔造着暧昧;蒙古语与低吟声中述说着浪漫。草原的风与牧草、雾水与空气,轻拂过都市的天际线,延伸交叠至彼岸的落日余晖。


在这支歌里的她是自由的,是享受的,是带着大爱的。这是她喜欢的音乐。创作的灵魂得以撇开地域限制,四处游牧。你听。


游牧别的城市

2020年12月25日,郭采洁与伊德尔成立了电子音乐厂牌「Nomad City Records」,简称 NCR。随厂牌一同诞生的,还有 Nomad City Project乐队。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乐队,可以看作是Nomad City的一个项目。除了郭采洁和伊德尔是在厂牌里,其他人都算独立个体。郭采洁和乐队成员算是去年就认识,他们都是伊德尔好朋友。郭采洁&YIDER- 2021 「游牧别的城市」Nomad City Project巡演,也将会以电子乐形式和试听交互体验共同呈现。


乐队成员除了主唱郭采洁,还包括了同样是厂牌主理人和主唱的伊德尔,键盘手阿斯尔,吉他手大迪,贝斯手周冠辰,鼓手徐之曈。 「游牧」和「城市」,本是两个相互对峙的场景,而音乐,将它们连接,也将乐队里来自不同地方的成员连接。 「游牧」是伊德尔、阿斯尔和大迪身上特有的少数民族气质。而郭采洁、周冠辰和徐之曈则是城市小孩。


「我们整支乐队把『游牧城市』体现得很直接,我们能够给到彼此的东西,是两种极端的碰撞 。」12月25日,圣诞节,是 NCR厂牌成立的日子,也是郭采洁出道的日子。2007年的12月25日,郭采洁正式出道。2015年发行完在华纳的最后一张专辑《爱造飞鸡》后,她离开了唱片公司,并且「不想要再回到体制内」。多年过去之后她再回来做音乐,且是按自己喜欢的方式做音乐,她心里多少会有一点感动。


她始终放不下「音乐」,以至在她离开唱片公司后养成了一个习惯,即从她出道第九年开始,她每一年都会在自己出道这一天做点和音乐有关的事,之前在剧组时她就会拿吉他,自弹自唱或者翻唱别人歌曲。


「我希望让自己内心保护和最渴望的这个事情,有一点仪式感。」2019年的12月25日,她和阿肆合作发行了单曲《在我成为井井有条的大人之前》。虽然还是会有发行公司,但整个制作过程基本上是郭采洁自己完成的。这首单曲算是她发行《Vol.13-1986数羊》前的小小练习。


「那为什么要成立自己的音乐厂牌呢?」

「去年快要接近这个出道日子时,就想要把过去疫情这一年的作品,并且能代表我自己的作品要用整张专辑发出来。当时我自己剪辑完短视频,放在平台上面,我觉得已经获得了一种圆满的快乐」。她不是没想过找大公司帮自己发行,但她后来了解的事实却让她有了新的规划:「整个环境对创作者很不友善。那感觉就像当你要推『自己孩子』时,你得到的却是那样的回应,你怎么都觉得很心疼。所以就觉得没必要,不如自己成立音乐厂牌,把自己作品放在自己家里。不只是为了能保护自己音乐的版权,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内心最珍视的东西 — 音乐。」


而在厂牌下又成立乐队的契机是因为郭采洁一直有个想象中的乌托邦。她当时看了Bob Dylan(鲍勃·迪伦)的纪录片,里面有讲到他们当时的巡演叫《Rolling Thunder》(《奔雷秀》)。在那场巡演里不只有Dylan,还有很多她欣赏的音乐人和诗人。比如她很喜欢的美国诗人 AllenGinsberg(艾伦·金斯伯格)。 「这个巡演很像一个公社,吸引到各个艺术家,大家能够一起玩。在准备这张专辑录制的时候,我们已开始去寻找自己想要的感觉了。音乐我们基本上在家里用Programming就可以自己完成。但是我们还是非常渴望Live的感觉,也很期待专辑后续发了之后,我们就可以线下演出。」确实,Live现场带来的躁动感,永远是隔着屏幕所不能给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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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不像单人做音乐,而是需要更多团队成员间的彼此磨合。她很幸运,在有想法后很快有了彼此满意的伙伴。乐队成员里,郭采洁首先认识了伊德尔,后面和其他乐队成员的相识也水到渠成。 「像阿斯尔还有迪哥,其实这两位都是伊德尔老家的老朋友,大家后来一起在城市里面打拼。阿斯尔平时是在呼和浩特。」她谈到几位乐队成员如何相识时解释道,「吉他手迪哥就那样子,长发,外表是硬汉,但内心是铁汉柔情。还有周冠辰,我们的贝斯手,他是老北京人,平时话不多。我和伊德尔笑称他是我们乐队的外交官,因为自从他加入后,就四处跟人引荐我们游牧城市,这样的心意,让我们很感动也很感谢。」


鼓手徐之曈则是安雨介绍给伊德尔的。 「我们当时很想融入爵士那样具备古典元素的东西,但同时要兼备力度,徐之曈正好符合。他平时是在上海,后来特地来了北京,我们头一天碰面,看他打完后就觉得必须要把他『拿』下来。」


「有天排练时候,我们就形容自己是草原闺蜜,哈哈哈。」她聊起乐队成员时,电话那头的语气轻松而亲切,就是在描述老朋友的感觉,「虽说我们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乐队,我们能碰到的时间除了是在音乐制作的过程中,要不然就在演出之前。我们不像其他乐手那样可以每天腻在一起。但正因如此,我们私下都是很好的朋友,生活上面还是有很多交集。我们经常在家里炖肉、吃肉和看电影。」生于1986年,入行13年,她再度重新拾起音乐。 《Vol.13-1986数羊》是作为独立音乐人的郭采洁,交给大众和自己的第一部完整作品。从由她自己作词的《我有一颗苹果》,到结尾的《Etude练习曲》,10首歌曲浸入了她内心鬼马自由的宇宙。专辑以趣味电子为主体,并加入了House的节奏,同时兼容了例如台湾民谣和蒙古长调这样的民族元素。Apple Music的杜比全景声技术则让这张专辑的音乐编曲上的画面感和空间感变得更为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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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负得正

谈及最开始接触音乐的契机,郭采洁回忆起当年,自己考大学的分数并不尽如她意。那一年,她要准备转校考,想着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学校,于是就去参加了学校的比赛。因为这个比赛,即台北国立大学的北运奖是业内会关注到的音乐比赛,当时又有唱片公司的人正巧在比赛的里面当评审。郭采洁唱着 Avril Lavigne的歌得了第一名。这个「机缘巧合」下的第一名,让她因此得到了唱片公司的垂青并出道,随后的故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郭采洁在采访中倒是不觉得自己有多「叛逆」,或说她内心的那种小小「叛逆」很奇妙,她的「反叛」是对「负面事物」的「拒绝」。因母亲去世得早,所以从小她算是成长在单亲家庭,被父亲带大。以前她觉得社会总担心单亲家庭的孩子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她不喜欢这样先入为主的定性思维,她偏要做个「乖孩子」。包括后来她拿了学校音乐比赛第一名后,她就选择留在学校里没再转校,大学期间在幼儿园实习过程中也接触到很多和她类似单亲家庭背景下的孩子。她深感社会给了这些孩子一个固定的「标签」,觉得他们仿佛一定要做一些偏离准则的事才算符合「单亲家庭」的背景。这让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她是很抗拒这些提前贴好的标签的。


「我觉得我是『负负得正』,我不会朝着很多人所谓的『社会负担』去发展。当然这也让我形成一套自我保护机制,就是当我在面对一些事或不确定选择的时候,我就会把自己『隐身』起来。这样『负负得正』状态下的我其实活在一个很安全的规矩下面。」她很坚定地说,「我永远不会成为大家眼中的那种『坏小孩』。」


Small But Potent

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过去,郭采洁依然保留着浑然天成的年少气质。 「Small But Potent」(娇小但能量无限)是郭采洁在自己微博上的个人简介,和她本人契合。在必须要接受的工作之外,她会很享受在书或社交媒体里去挖掘新事物。这些吸收来的养分能够成为她在下一次创作时的灵感,也能在她身心疲惫状态下,成为她的精神力量。


音乐、绘画、舞蹈……艺术是她汲取最多养分的领域。从她诸多喜好里便能侧面映射出她自己,哪怕她没明说的很多东西。


早在读书期间,郭采洁便热衷于各种演出和 Live,她回忆说,「台北的楼经常都会有各种各样,无论是大的小的国外的乐队,那种演出是非常丰富的,比如台北的 The Wall。」她也热衷谈到自己喜欢的音乐人:「当时 Kraftwerk(发电站乐队)来台湾演出时,我去看了那一场,非常震惊。那好像是2013年还是2014年的时候,有点记不清了。我之前看一个 Dr.Dre的说唱纪录片,才知道 Kraftwerk影响不只是局限在哪一脉的音乐里面,很多说唱音乐人其实都深受他们音乐的影响。」 其他音乐人也给了她颇多艺术灵感,「我想要说两个我之前没提过的,一支是我非常喜欢的英国 Indie-Rock 乐队叫做 Alt-J(三角乐队),还有一支是美国乐队The Books。The Books很有意思,他们早期也是做民谣摇滚、电子,到现在则很具实验性,但特别有趣。我近期非常着迷,所以和伊德尔之前在 NTS Radio里做了一个奶豆腐的音乐,就是一个 DJ set,当时我就放了 The Books的音乐。」


在郭采洁看来,所有关注到的新事物都能带来意外收获,且冥冥之中它们都有连接性。「SPURS Gallery 是我最近关注到的画廊。」她谈到自己新关注的东西时,语气里不无兴奋,「我觉得这一切都是相连的。起初我是去了一个杂志的活动,在那个活动上看到了我很喜欢的艺术家张培力,这引起了我兴趣。我就开始关注到这个活动背后的画廊,才发觉基本上都是SPURS Gallery这个画廊里的艺术家。包括他们画廊之前做了一个展,叫《Pink is the NewBlack》,是说『粉色』能成为像『黑色』一样新的经典,很有意思。我和画廊主理人Sherry也聊得很投机。她看到我专辑涂鸦封面后,说我之后的专辑也可以和他们的艺术家合作。」她坦言此前总是苦恼找不到合适的视觉合作者,但所幸 Sherry后来为她引荐了侯子超。他的艺术实践涵盖了绘画与装置等多种媒介。侯子超,这位毕业于伦敦艺术学院的青年艺术家,后来也就成为了郭采洁这首《日照山下》新歌的视觉合作者。


显然,「艺术家跨界合作」正是郭采洁非常喜欢的形式。她的新专辑封面也是邀请伦敦跨媒介艺术家 Claire Barrow担任专辑视觉设计,童稚的笔触正对应了她古灵精怪的音乐语言。 「我没觉得所谓小众就要退到一个边缘,现在是一个非常需要『个人』特质的时代。」


除了专辑视觉,郭采洁还热衷挖掘其他优秀艺术家。 「现在大部分人都是等着信息推送过来。我希望大家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可以主动挖掘。」她自己就是这样做的。她没想过要当导演,但她一直有个透过舞蹈表达的梦,之后她在媒体报道中看到了小珂 —这位我们6月采访过的表演艺术家。在我们那篇访谈中,小珂「自嘲」年轻时是个朋克,在今年5月曾受邀担任重塑雕像的权利梅赛德斯 -奔驰的现场表演嘉宾,她的作品亦常体现出「对社会反思下朋克式的『冲动反应』」。而郭采洁,恰巧也是被小珂融于艺术中深刻的「社会观察」所吸引,于是邀请她来为自己巡演做舞台总监。 「临近五一假期时,我突然就想要去找小珂,我想跟她一起做点什么,一起跳舞或者是一起交流,我还给小珂的微博发了私信,可她没回。后来我经纪人Beibei就帮我联系到了。我五一假期的时候就从北京飞去上海找她。我们两个女孩就在街边的咖啡厅里开心地聊起来了。」她也知道自己一个人力量有限,而 NCR厂牌就像她想法的实践和延伸空间,帮她去实践自己很多想「玩」的东西。她有一个纽约的同事,他会经常帮郭采洁去联系海外艺术家。虽然有很多事,很多人目前还不认同,但郭采洁已经先去尝试了。这种尝试到新事物的兴奋感,拿她自己话说就是「我已经登陆外太空了」。


目 前 NCR厂 牌 会 有 一 个 WWW计 划,展 开 来 的 名 字 就 是 叫 做「Wherever in the WildWasteland」,意思是「无论你身处在荒漠」,听上去也颇有几分浪漫味道。她邀请了九位海外的音乐人,通过网络连接,不受地域限制一同完成同一首曲子,「每一个人都会在自己的家乡拍一个视频。我们的影片画面便是大家在各自的家里做音乐的画面。我还邀请了很喜欢的一位洛杉矶导演,他会再次担任这支 MV的二度创作,近期就会推出来。」


「从去年底单曲出来时候,我就已经一直在说厂牌的事,一直到现在渐渐地听到一些反馈,包括一些非常小众的独立音乐人,开始主动地找到我们,希望合作。除了音乐人以外还有其他艺术家。大家开始知道原来有这样的地方,有我们这样一群人的存在,他们会想跟我们玩,我觉得这是最近让我非常开心的事情。」她笑着说。她心里住着一个敏感的、鬼马的、有嬉皮灵魂的艺术精灵,她未来还有太多想做的事,「我觉得时间不够用,我希望一天有48小时,在睡到自然醒后还能完成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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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ottega Veneta  蓝色鸵鸟毛装饰针织上衣、

鸵鸟毛装饰牛仔裤、暗红漆皮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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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ander Zhou  白色龙形镂空绑带上衣,

Nume  白色针织抹胸作半裙, Yirantian  白色皮

毛拼接半裙、白色皮毛腿套, Miu Miu  白色运动

高跟鞋, YVMIN  × XUZHI  天然雨花石铃铛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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